早春的清晨,台儿庄古运河上,淡淡的水汽,升起在朝阳中。
这是一幅画。一条小木船,两头尖尖,约3米长。船上坐着的一位妇女正在用撸轻划水面,另一位老者则站在船头,张手撒网,进到画中。
老者就是老范,名叫范正亮,今年56岁,家住台儿庄顺河街,就在运河岸边。
老范全家9口人,在家排行老大。由于家境贫困,人口多,吃顿饱饭自然成了那个年代最大的奢望。15岁那年,老范产生了下河捕鱼的念头,一有时间他便到运河上看人家捕鱼,学习撒网技巧。捕鱼的技巧很多,诸如捕鱼的最佳时节是每年的三月初到十月底,那个时候由于气温偏高,阳光充足,很多鱼群喜欢在浅水区聚集;水流大时产生的回旋地带也是鱼群集中的地方。在那个“早期三点半,晚上加班干”的年代,生产队抓的紧,老范就夜里出去捕鱼,天亮时母亲在吧捕到的鱼去市场上卖掉,换一些面,油生活品。由于自己年轻,气力足,又有一手的捕鱼“绝活”,自然每次外出都有很大的收获,运气好的时候,可以捕到30多斤大小不等的鱼,这样每天都有10几元的收入,全家生活的拮据状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老范的水性极好,在当地十里八乡也是出名的“水鸭子”。24岁那年,区人武部在大运河里组织渡河训练,一名战士在渡河时因水流冲击,不慎把背上的步枪掉进了河里,大运河的水深足有7米多深,岸上的人想进了办法都没有将河底的枪捞上来,正巧老范回家路过此地,得知缘由后,他二话没说,一个猛子扎进去,不到一袋烟工夫,就把枪支举出了水面,引来岸上众人和当地人武部的阵阵掌声……
在老范的家里,有一口大缸,里面有七八个大小不等的网。老范不仅会撒网捕鱼,而且更擅长的一个“绝活”就是织网。老范说,渔网的规格从“一指眼”到“八指眼”不等,“一指眼”就是一个手指可以穿过的网格,不等的网格自然可以捕到大小不等的鱼;“一指眼”的网格多达30万个,一个熟练的渔民编织万一个完整的网也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。说来也怪,密密麻麻的网线,在老范的两个手指尖,挑来挑去,编织手法如此娴熟,让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。渔网主要由尼龙丝绳和锡坠两样组成,一张网的重量在20斤左右,撒网捕鱼应该说是重体力活,单凭一双手臂甩出去,需要很大的劲力,而且有很多的技巧,这个技巧就是“片力”,就是我们通畅所说的腕力,腕力的大小决定着撒网的面积,撒出的面积越大,自然捕到鱼的几率会更高。听老范讲,撒网捕鱼不是撒到鱼就完事了,回去后还要吧渔网用净水冲洗干净,如果不冲洗,渔网就会腐烂,就会大大减少渔网的使用寿命,除此之外,还要检查域网的破损程度,有没有被河底的硬物割坏,有坏处就及时补网,不检查仔细,“漏网之鱼”就多,功劳自然就白费了。
进入80年代,土地分田到户,老范就把更多的精力用到了土地上。87年老范去了本村的砖厂做了一名工人,后来又承包了砖厂,做起了老板。2001年,靠勤劳发家致富的老范又搞起了船舶运输。一晃十年又过去了,年近60的老范把家安在了运河大堤下,开荒种菜,养鸡养鸭,把自己丢下十几年的老行当又收拾起来,必定,渔网陪伴了他30余年。别人有说闲话的,老范就乐和着支招:“老了在家闲着,有当无的撒上几网,心里就踏实”。
撒网捕鱼成了运河上的风景。每天不论早晚,只要老范在河里捕鱼,都会有很多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他,他捕鱼的照片上了电脑传到了全国各地,老范虽然不解,但看的出他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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